《從來矜貴》
sopleasebemine.
我很快找到了任务目标杰斐逊·霍普。
以防被目标发现,我还给自己施了幻身咒。监视的第一天晚上,我就目睹这个叫霍普的男人闯空门潜入一座别墅,开枪射杀了别墅的主人。
霍普杀完人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手指蘸着死去人的血,在地上写下了「夏洛克」这个名字。
一场复仇剧上演又落幕,伦敦的夜下着大雨,霍普驾着马车在夜色掩盖中从容退场。
我不想走雨天的泥地,便坐在了霍普的马车里。
我自觉隐蔽的很好,幻身咒令我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霍普时不时侧头张望,好像是在寻找看不见的监视者视线。可能命不久矣的人们,总能敏感的察觉到些什么。
他应当是发现了的,因为他突然在无人的空屋子对着空气说话,自己一枚非常重要的戒指遗落在了昨晚的杀人现场。他一边道歉一边咳嗽,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我不忍心了,现身说:“好吧,我帮你去找。”
“!!”
霍普没料想到是这种出场方式,吓得跌倒在地,双目圆睁。
我解释本该来监视他的黑发少年有别的事做,然后幻影移形返回了昨晚的别墅。
现场明显已经被处理过,我皱了皱眉,在连续“戒指飞来”“金戒指飞来”“内圈刻字lucy的金戒指飞来”,全都没有反应后,不得不确信戒指已经被人捡走。
这就很让人头疼了,有点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干脆回了莫里亚蒂家,准备把这个意外事件告诉阿尔伯特,让他头痛去。
三兄弟正好都在。我说明情况后,阿尔伯特转头就把问题丢给了威廉弟弟。
我:“……”看看这个甩的一手好锅的大哥。
威廉正在看早报。
他把上面一条失物招领指给我们看,说已经有好心人捡到了。
我还没发现有问题,路易斯就开口担心是对方的陷阱了,但阿尔伯特信心满满:“但这对柏蒂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对吧?”
他微笑着看我。
我:“……”这人在替我自信什么?
本人都还没说话呢。
不过确实没什么困难的。
一个混淆咒就能搞定,不行就两个。
我露出假笑:“这确实不难——如果你说「我需要帮助、请帮帮我们」的话?”
阿尔伯特眼睛也不眨飞快地复述了一遍。
整句棒读,莫得感情,但我很大度的算他过了。
路易斯看看满脸“事情解决了”的大哥阿尔伯特,再看看好奇但保持缄默的亲哥威廉,默默闭上了嘴。
接下来威廉弟弟也跟我交代了些事情,我颔首答应。阿尔伯特又追加两句嘱托,我皱了皱眉,勉强同意了,转身出门到走廊隐蔽处幻影移形离开。
贝克街某个角落,我显出身形来,然后沿着街边的楼房一间间找过去。
221号b的大门前,我向拾金不昧者阐明来意,撒了个谎捏造事实。华生医生看着不怎么信,但还是把捡到的金戒指放到了我的掌心。
“感谢您,好心的先生。”我向他致谢。
“不、不用……”他好像有点呆。
伦敦又下起雨了。
阴云自昨夜起便没有从这座城市的上空散开。我撑起伞,踏进绵绵细雨之中。
轻松甩掉了跟踪我的麻瓜侦探,我将金戒指送回霍普手中,接受他的道谢后隐身角落,继续监视他的任务。
威廉说:夏洛克·福尔摩斯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真凶。
我上午才甩脱他的跟踪,下午杰斐逊·霍普就被他抓个正着,确实很快。
不知道这个福尔摩斯与我记忆里的那位大侦探是否有些关系,无可置疑的是,目前这个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同样十分优秀。
霍普对这位刑侦顾问说:我有一个提议给你。
上午威廉在我临走前交代,根据福尔摩斯的选择,将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一是侦探杀死霍普,我就负责告诉侦探一些关于莫里亚蒂的信息(告知多少可由我自行决定)。
二是侦探不杀死霍普,那我就可以先去苏格兰场,和警署里的内应碰头,接下来继续监视霍普,直到他离世为止。
我答应了,刚要走时,阿尔伯特又叫住我,走到我旁边微俯上身,背着弟弟们同我说悄悄话。
他先是低声问了「一忘皆空」能否只让人忘记对某事的印象,我说这种精细操作有点高难度,不过我会。
然后问他想做什么。
阿尔伯特:“假如是情况一,就请柏蒂对福尔摩斯一忘皆空,使他忘记在游轮上遇到过威廉这件事。倘若是情况二,就对霍普使用,令他忘记与莫里亚蒂相关的全部信息。”
我:“?”合着侦探怎么选都别想知道你半点消息是吧。
我默默后退了两步。
阿尔伯特面对我诘问的视线,有理有据辩解:“这是为了将来事态稳定的必要措施。”
“这只有你能办到,我也只有你可以依靠,柏蒂。拜托你了……可以的吧?”他露出一副困扰的表情,语气却平淡且笃定。
我皱着眉同意了,但:“这和人相关的事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干呀。”
把他损了一通,然后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枪声将我扯出回忆,不远处的福尔摩斯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开了枪,但也没有射杀陷害他的真凶。
侦探选择了第二种情况。
我清除掉霍普脑海中与莫里亚蒂身份相关的信息,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那位大人」的模糊印象,在侦探与助手的远远注视中隐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