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谢长亭静静躺着,没有理会他。

初寒扬眉:“左右都是疼,哥哥这是害怕了?”

谢长亭还是没理他。

初寒笑:“怎么?堂堂衍雪仙尊竟然会因为怕疼而退缩?”

谢长亭才缓缓开口,声音从毛毯里透出来,有些闷闷的:“你这激将法十分拙劣。”

初寒不以为然:“有用就行。”

谢长亭抬手扯下一点毯子,将自己的脑袋露出来:“对我无用。”

初寒假意叹息:“哥哥既然不怕疼,这药粥也不苦,那哥哥究竟在怕什么?”

谢长亭沉默须臾,才道:“会出汗,身上不舒服。”

初寒一愣,随即笑开:“出汗了我会给你用净身术,傍晚带你去温泉泡澡,如何?”

谢长亭:“……”

初寒笑够了这才正经道:“好了我开玩笑呢,下次重接经脉时,我轻一些,持续的时间短一些,你看可好?”

秋千上的人没有再说话,冰冷的面色倒是稍缓,初寒知道这是默认了,他端着粥坐近了些:“粥的温度刚好,这次加了些胡萝卜,哥哥起来尝尝?”

谢长亭扯下毛毯坐了起来,伸手去接那碗粥。

手前边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初寒并未如同之前那般将粥递给他,他刚要询问,唇刚启,还未问出口便触碰到温热的舀了粥的勺子。

许是被这人喂果子喂习惯了,嘴边的粥也顺势咽了下去。

他蹙眉道:“我自己来吧。”

“好,”初寒将温热的粥放到谢长亭掌心,“那哥哥务必要喝完。”

谢长亭尝了两口,抬头:“你盯着我做什么?”

被捉了个正着的初寒丝毫不觉得窘迫,反而笑盈盈地问:“哥哥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谢长亭:“你的目光过于炽热,我想不知道都难。”

初寒笑:“呀,这么明显吗?”

谢长亭继续舀着粥小口喝着:“说吧,什么事?”

初寒想了想,道:“我下山的时候听到苍鹤山已经成了魔族的领地。”

他一边说着,目光依旧落在对方身上。

谢长亭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声音都很淡:“新任的魔尊倒是颇为厉害。”

初寒挑眉,故意问他:“那比起上一任魔尊,谁更厉害呢?”

谢长亭思索了一番,颇为认真道:“新任魔尊我未曾接触过,不好妄下评论,就目前所知,似乎…差不多。”

能在谢长亭这里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明他是真的不好评判。

偏偏初寒还想着刨根问底:“差不多吗?为什么这么说?”

谢长亭道:“上任魔尊便想一统三界与仙界抗衡,只可惜他没能成功,但我与他交过手,他确实很强。”

“而新任魔尊完成了上任魔尊未能完成的事,但我不曾同他交过手,所以,不好说。”

初寒闻言依旧挂着笑,只是眼底多了些许冰凉,他幽幽道:“只可惜,上任魔尊遇到了你,死在了万木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