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重。段淮月的脸色白了白,立刻拱手:“是,徒儿谨记。此举是徒儿鲁莽,请师父责罚。”
凌钊沉默一会,却没再说什么,只深深看了段淮月一眼,又扫了扫黎诺,目色冰冷甩袖离去。
他走后半晌,段淮月才有些反应过来长呼一口气:“这……原来师父如此反感,我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还真是我想的太简单。”
“哦对对,快把刚才那张……”
“哎——”黎诺几乎想抬手捂住他嘴,向外看了一眼,冲他摇摇头压低声音:“段大哥,你想把那幅画好的画处理掉是不是?你看你师父这样生气,若他知道你已经画好一幅,就算你要烧掉,他也会更气你的。你便装作做什么都不知道,这画,我帮你处理,绝不会让你师父发现。”
段淮月当然信得过黎诺,连连感激:“好好好,交给你处理更好,比我自己亲自烧隐晦点,那就拜托你了。”
黎诺点头,不放心地小声叮嘱:“凌先生发了这么大的火,看来是极为不喜。你一定就当你从未画过这幅画,知道么?”
“知道知道,这我当然知道,”段淮月忙不迭点头,“诺诺,今天可多亏了你。”
黎诺笑了下。
回头看一眼药罐,她低声,“段大哥,你在这里看着药,我想下去找沉欢哥哥。”
段淮月心很大,刚刚被师父那样训斥,这会儿跟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思打趣:“这几个时辰不见,你就想他啦?”
黎诺只好点头:“嗯。”
“好好好,去吧去吧,但是记得过一会儿回来试药啊。”
……
一出房门,黎诺才觉出自己手脚冰凉。
袖中那张画纸贴着肌肤,甚至带着些迫人的温度,烫手的山芋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