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

黎诺掰扯:“就是……看见曾经的自己,再联想到现在的容颜再无法恢复……那不是很难过吗?”

段淮月愣了愣,不由笑道:“原来你们姑娘家的想法是这样。”

黎诺点头,自从知道这画上的人是凌钊后,她无法对段淮月细说心中忧虑,但她一定要阻止段淮月送这礼物。

“但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我倒觉得无妨,”段淮月却没听劝,“放心吧,师父随性好说话,心思也并不敏感,我了解他。如果他能看见自己此前的样子,必然欣慰更多些。趁我现在还有些功底,能将他此前样貌完全绘制出来,等再过丽嘉几年,怕是有心无力了……”

正说着,忽然房门被人“咣当”一声推开。

这声音激起毛骨悚然的危险直觉,黎诺甚至在回头之前,先下意识地将段淮月方才放在桌角那作废纸画稿“刷”的一下收进宽大袖子中。

她眼疾手快,做完后才回头看,果然是凌钊。

显然,段淮月和她的感受完全不同,他看见凌钊只是很高兴:“师父,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凌钊带着面具的脸比此前更显诡异,他语气平静:“我路过。”

黎诺的心紧紧提起来,不知是否太过紧张,她在那面具背后,已经窥见一丝杀意。

但段淮月没察觉异常,还轻松笑着,“师父,您是来看药的?正……”

“我隐约听见,你要送一幅我的画像给我?”

段淮月一愣,这本是隐秘的心思,不想这么快就揭晓。他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啊,确实是……”

“你不必画了。”

凌钊一字一顿:“我不想看见。若你敢画,你我师徒缘分便就此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