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袖说着又福身朝阮烟罗行了一礼,做足了礼数才起身。
“奴婢伺候阮娘子穿衣。”
阮烟罗闻言也没多想,将手递给了风袖,由她扶着下了榻,“瞧你眼生的很,从前是在哪儿当值的?”
“回阮娘子的话,奴婢六岁入府,原是王爷外院的洒扫丫鬟,后来被支去了周娘子的含香院,周娘子出事后,奴婢便又去浣衣处待了一月有余,过渡一下。”
“昨夜嬷嬷来寻我,说是阮娘子身边的姑姑病了,要寻个手脚伶俐的,奴婢便自告奋勇来了。”
阮烟罗点了点头,复又笑道,“看来嬷嬷这是有意提拔你呢。”
风袖闻言也跟着笑了,小脸羞赧地垂下,“娘子折煞奴婢了。”
阮烟罗在梳妆台前坐下,随后又探手从一方笼屉中寻出了瓷瓶模样的物事,她左右望了眼,漫不经心道:“风袖你的方帕在身边吗?”
昨晚和楚行南聊得夜深,她都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睡过去的,这会儿一起床,她的旧衣连同方帕都一同被人收了下去。
风袖闻言手脚利落地将自己的方帕递了上去,没有多问。
阮烟罗接过后,便将手里头的瓷瓶仔仔细细地裹入了方帕,末了抚过方帕角落那朵类似于红梅的漂亮绣印,随口道:“绣艺真好,这样漂亮的双面绣,市面上很少见了。”
风袖的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后迅速恢复如常,只道:“娘子谬赞。”
“你帮我把这药送到流云屋里,嘱咐她放在阴凉处,这是王爷从宫里头带回来的,解决风热风寒最有一套。”
这样珍贵的药再者流云又不是什么绝症,不过休息几日便能好的事情,阮娘子竟一直记在心里头,还舍得用这样上好的药,倘若说这是做戏,可这做戏的成本也太大了。
风袖心中讶异,面上却也不敢表露太多,毕竟主子们最忌讳的,便是手底下的人背着他们说三道四。
她想被阮娘子留下,就必得先展示给阮娘子留下她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