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楚行南听了这话后,原本不快的神色愈加黑沉下去。

冯执素见大事不妙,急忙跪下解释,“没有!王爷,妾,妾身冤枉啊!妾身对天发誓,妾从未对娜珠尔良娣说过此等狠毒的话,妾身所言若有半句假话…那,那就让妾身失去腹中这个孩子!”

在场的人顿时熄了声,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虽说这话严酷了些,但确实是事实——比起自己的性命,拿腹中的孩子赌誓似乎更具说服力。

这下纵是连方才在场的侍婢仆从们也迷糊起来——毕竟他们是在娜珠尔良娣与冯娘子闹起来之后才注意到香风台的状况的,但在此之前他们有什么过节、分别说过什么话,恐怕也只有当事人与他们的贴身侍婢知道了。

谁知楚行南闻言,没有半分犹豫,甚至连薄白的眼皮都没抬,“既然如此,二人各自禁足半个月。”

这是典型的“各大五十大板”的和稀泥的方式。

“王爷…”冯执素显然对楚行南的判决很是惊讶,毕竟她于情于理都占据了上风,要她轻易放过一个打压娜珠尔的机会,那可真是让她比死了还难受,“妾身受点委屈没什么,可孩子,妾身腹中的孩子今日可差点被娜珠尔良娣杀害啊!”

冯执素说着,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蹲下身来,蹙起黛眉神色痛苦,“啊,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还愣着干什么?”楚行南反应快,只是语气当中并无多少感情,“还不快把人扶屋里去,请大夫啊。”

等一切安顿好后,楚行南转过身对着娜珠尔放缓了语气,“这段日子府上怕是不会安生了,你要不去京郊外的马场暂住几日?正好也陪陪寻风,别让它再抑郁了。”

阮烟罗耳骨一动——这是商量的语气,并且只要娜珠尔同意了楚行南的提议,那么她禁足的惩罚无形当中便也被解开了。

看起来楚行南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惩罚娜珠尔。

阮烟罗安安静静地站在二人身后,思忖着方才的闹剧,这看似是冯执素给娜珠尔设下的圈套,但其实不然,娜珠尔比冯执素更加了解楚行南的为人与心理,因此她将计就计,反而将冯执素陷于险境。

看事后楚行南处理的态度便可知,这场闹剧里吃亏的只有冯执素。

阮烟罗心头不自觉地压下重负,果然和侧妃所预警的那样——这可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娜珠尔也不傻,当下便同意了,只是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楚行南身后的阮烟罗,随后上前一步,站得离楚行南更近,“可这样我就见不到王爷了。王爷,这回你回来,我还没有机会能和你彻夜长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