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不冷不热地扫视了一圈各怀心思的贵妇们,转身便端端地在殿中坐下了,他们愈是要排挤她,那她便偏是不要让他们如愿。

阮烟罗坐下后,明里暗里探来的目光便更多了,窃窃私语间或有哂笑声起,若换个人定然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磨疯了,可阮烟罗从前连楚行南的冷嘲都受得,是以这点冷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一拳打在棉花上,眼看着他们嘴皮子都要磨出火星子了,阮烟罗仍旧端端地坐着,那才叫人憋闷。

不是说是北邙小门小户的村姑么,怎的这般沉得住气?

众人犹疑间,又一人打侧殿进门。

这回可和阮烟罗进殿时受到的冷遇不同,那女子粉衫窈窕,绫罗绸缎好似云雾堆砌,行走间步摇轻晃,端的是端庄大方,众人一见便迎将上去,簇拥着女人来到殿中。

阮烟罗记得,方才少年帝王楚邺凉身侧的女人便是她。

那应当是宫里头的哪位娘娘,阮烟罗这般想着,也跟着起身朝她施施然行了一礼。

未料那女人一见阮烟罗便立时走出人群,快步上前扶起了她。

“本宫记得你,你便是今日十四郎带来的女眷。”

阮烟罗急忙矮身朝粉衫女人行了一礼,“妾身阮氏,见过娘娘。”

冯嬷嬷说过,若在宫里不巧遇到了后妃,称声“娘娘”总是没错的。

云安妗闻言,黛眉一挑,伸手屏开了看戏的一干人等后,亲昵地拉着阮烟罗坐下了。

“本宫瞧你是个可人心意的,可否告诉本宫,你跟了十四郎多久了?”

怎么上来就问这种问题?

阮烟罗内心犯嘀咕,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位贵人的眼神并不纯粹,她内心算了算日子,恭敬道:“约莫是有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