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午时分,日光狭长,透过雕花窗格,将侧厢照得暖烘烘的,让人格外惫懒。

楚十四午起后,便憋在书房里头百无聊赖地发着呆,这会儿子见阮烟罗身边的侍婢流云打窗口经过,他激动得一下子就从美人榻上翻身起床,流云甫一进入书房,楚十四已经大步迎上了她。

“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纵然心里头诧异,流云也只是老老实实地朝十四行了个礼,随后将阮烟罗共进晚宴的邀约带给了楚十四。

楚十四听完后点点头,却没有叫流云告退的意思,“你的主子就说了这些,没说其他的?”

他今日表现这么好,不应该夸夸他,谢谢他?

流云闻言,心里头更纳闷了,面上恭恭敬敬,“回王爷的话,主子就说了这些。”

“下去吧。”楚十四郁闷了一下,又豁然开朗:罗罗定是心底羞赧,不好意思诉之于口,这次的晚宴她怕是要亲自下厨操刀,想着要好好感谢自己!

这般想着,楚十四临近晚宴又叫人来替他沐浴焚香,硬是选了一刻钟的衣裳才出发。

内侍在跟前掌灯,府内廊檐回环,在羊肠小径间转回身,一个瘦弱的小厮竟不其然撞了上来,楚十四被撞退了一步,而那小厮摔了个屁墩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冲撞了贵人,急忙跪拜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天黑风高,奴才一时不查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开恩,绕过奴才一条贱命吧!”

朦胧的云雾渐渐消散,明月自楼台间升渐,清亮的月光铺撒入庭院,男人鬓若刀裁,刀削斧刻般的五官隐在半明半暗间,眸光幽晦,叫人看不真切面上的神情。

混沌了半晌后,男人清醇的嗓音再度响起。

“无妨,起来吧。”

不过是顿了几息,男人又逼近了小厮一步,沉声,“谁让你来的?”

那小厮一听,又立即跪了下去,确认楚行南挥退了身旁内侍后,那小厮这才抖如筛糠地开了口,“是是贵妃。”

“贵妃说,昔日赏花蹴鞠的场景每每梦回都恍如昨日,纵然宫墙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