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流云讷讷开口,似乎被震惊到了,“从前奴婢村里闹饥荒也不曾将人逼成这样,姑娘的嫡母真是好生不仁!”

阮烟罗摆了摆手,“都过去了”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马车前头的马辔骤然收紧,中马嘶鸣,双蹄踏空,马车霎时被堵在原地,在马车里头的阮烟罗和流云堪堪扶住车窗才不至于被带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流云扬声问去,回答她的却是叱骂、哀嚎并着兵刃相接声,流云还想再问,阮烟罗迅速伸手护住流云往马车最后处躲去。

血腥味渐渐蔓延开来,阮烟罗的心悬到了针尖处,不安感铺天盖地而来,她给了流云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一根手指悄悄挑开了车帘。

目之所及之处依旧是苍茫的黄沙,不远处正有一小队王军在浴血拼杀,而周遭荒芒的戈壁上,蒙面短褐的健硕男人正源源不断增援而来。

“坏了。”阮烟罗扫过就近乱跑做一团的匠人同受伤的王军,“这怕是遭了山匪。”

“这可是正规的王军啊,听说我们这次回京将士足有三万人,区区山匪,怎敢螳臂当车”流云仍不敢信,想要上前拉开车帘又被阮烟罗一把扑回。

“莫要打草惊蛇。”阮烟罗压低了嗓音,“虽说王军三万人,可我们如今身处后军,原本正规的王军便不多,如今又与前军、中军远远拉开了距离,想来那群匪贼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趁着信使报信的时间差将粮草尽数劫了就走。如今我们这马车甚为寒酸又不打眼,安静地装死,兴许能逃过一劫。”

流云捂住嘴巴点点头,“嗯。”

马车外的打斗声渐渐弱了下来,阮烟罗贴到马车壁上微微挑帘往外眺去,见不远处正有三个彪形大汉指挥着身边人迅速地搬运队伍中的木箱,又懒懒地用脚提了提周遭王军的尸体,若遇到还没死透的,便反手又扎一刀,动作之轻松利落,仿佛只是在择菜剃瓜。

鲜血溅在其中满脸横肉的男人身上,显得愈加狰狞可怖。

王军寡不敌众,输了。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在阮烟罗心头,她便指尖发寒——她上一次有这般恐惧,还是在阮府被抄之时,她的一双父母与嫡姐苦苦相挨,而她被拉拽在前,竟无一人在意她的无助。

阮烟罗闭眼在识海中努力地搜寻系统,【11,你在吗?】

【宿主,我在。】

【快帮我搜搜,我现在还有什么卡牌能用?】

【未在仓库中搜寻到卡牌,请宿主回忆是否都已使用或已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