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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示秋闻言一怔:“大皇子殿下愿不再相争?”

“是。”越谦无奈笑了一笑,“我只有越诚这么一个亲弟弟,当年因我昏了头犯下错事,反倒害他被外放至建阳府,上回前去建阳府见着他,只见他越发偏激……争来斗去,以如今的形式,我本也无甚胜算,不如及时止损、先行退让。”

还在建阳府时,越谦就曾对越诚说过,如果无法化解越诚心中的怨愤,待回京后他会找机会请旨外放,去建阳府陪他。这话本就不是空口说说,后来又发生了越诚对宴示秋下手一事,更是让越谦做了决定。

只是他背负甚大,有的决定不是他一个人做了便行的,去岁十月回京后又发生了不少事,所以直至如今,越谦才有了把握,甚至来找了宴示秋。

听着越谦的回答,宴示秋一时心境颇有些复杂。

他确实不曾想到,大皇子这样一个有力的东宫竞争对手,最后会主动放弃相争。

稍许过后,宴示秋看着越谦道:“东宫与大皇子殿下不曾有过死仇,大皇子殿下若是当真请旨离京,那自然便不会再有嫌隙了。”

越谦沉默几息,还是开口确认:“既往一切不咎?”

宴示秋颔首:“是,包括大皇子殿下惦念的二皇子一事。”

见宴示秋说得冷静又笃定,越谦不禁轻笑了声:“有些冒昧,但……宴太傅也确信太子殿下不会再追究?不用稍后回东宫再与太子殿下商议一番吗?”

宴示秋还是不紧不慢的:“大皇子殿下放心,不能确信之事,我也不敢与大皇子殿下打保证。”

越谦便又对宴示秋作了一揖,神态温和:“既如此,便只剩下道别一事了。今日别后,想来很难再见,望宴太傅此后万事顺遂、善自珍重。”

宴示秋便也回了一礼:“大皇子殿下亦是。”

“宴太傅先行吧。”越谦又道。

宴示秋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朝东宫宫门的方向回去。

越谦站在宫墙角下,看着宴示秋越走越远,直至再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