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因为这句话愉悦起来,当天就赏赐了他那把匕首。
走时,宦官还低声对他道:“这匕首,皇上可没赏过别人。”
说的是抬高的话,可江萧林知道,那是警示。
匕首是利器,他若想作利器,便只能为皇室的利器。
灶房内,江煊仍是不敢置信:“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与父亲和我说?!”
江萧林道:“我没有父亲。”
“混账!”江煊伸手便要打他,手在半空中就被攥住,两人掰手腕似地竭力推去,江煊情绪不稳,一时松懈,竟被推得踉跄一下,撞到了墙上,他恼羞不已,连平时的世家风范也不要了,开口骂道:“真是个混账!到底是混账教养出来的东西……有本事江家的一切都不要了,有本事,你直接与我们江家断绝关系,有本事,就再别跨进江家的门!”
江萧林道:“好。”
江煊:“……”
江萧林看向他:“还有什么遗漏的?”
“江萧林,你真是好教人失望!”
江萧林收回目光,没再理他。
其实这个决定,在他回莲花村前,就已经做好了。
他本就不喜欢江家的一切,见了皇帝后,正好有了顺水推舟的念头。
年少时读《咏煤炭》,他总是记得其中那句“但愿苍生俱保暖,不辞辛苦出山林”,到了后来,历经多事,心如死灰,便以“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麻痹自己。
可如今却又不一样了。
他真真切切有所求,那颗沉寂许久的心脏变得活跃,灌满年少时都不曾有的热切与欲望——永远守着姜邑,守着姜邑所在的每一寸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