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瘦削但漂亮的锁骨露出来,一对白皙平直的肩膀,微乎其微地颤抖着,男人笑得放肆,发出一声愉悦的长啸,只听这人的骂声肮脏,说着便伸手下去摸——周清皖的腰没什么摸劲,很瘦,腰上没有一点肉,胯骨清晰,骨头包着皮。
周清皖终于像一条脱了水的美人鱼,被人扔到一张巨大的粘板上——极致的美丽,也极端的脆弱。
咸湿却无用的泪水,无声地落下。
周清皖却莫名觉得平静——他的心底一片死寂,竟然忘记了挣扎。
然而,想象中被撕裂的痛楚,却迟迟没有袭来,伏在身上的男人,闷哼一声,重重地向着自己栽倒下去,恶臭的嘴唇即将贴上周清皖的脖颈,周清皖却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陡然消失。
“砰!”重物落地声,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吸气,接着便是拳拳到肉的殴打,和痛苦的闷哼,但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的声响。
周清皖本能将自己的身体瑟缩起来,禁不住抖,也禁不住流泪,他竭力将自己的每一寸肌肉绷紧,然而似乎无济于事,他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根本无法靠这种鲤鱼打挺似的挣动,便将那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重新覆盖起来。
可那殴打声持续了半分钟,也没停下的迹象。
来不及了。
真的要来不及。
“……温、温敬?”周清皖试探着叫了一声,下一秒,一个熟悉却温暖的怀抱,将他用力拥进怀里。
温敬的双手很热,好像有血,有腥气味的,发着抖来扶周清皖打着摆子的身子,又去解周清皖的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周清皖的手已然麻了,手指都动不了,而当他的双手恢复自由后的下一刻,便已下意识地拽住了温敬的衣角,连蒙在眼睛上的带子,都忘记自己扯下来。
周清皖平复着呼吸,缩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十指交缠,另一手解开周清皖眼睛上的遮蔽物。
周清皖那张极漂亮、极清秀的脸,泪流满面。
细密的吻小心翼翼地落下来,衔住他的泪,将那泪痕一一吻去。
周清皖的额头微微发着烫,目光迷离得厉害,有点懵,薄唇微张着,巴掌大的脸痛苦得皱着,任温敬去亲,他的目光不可遏制地看向地上,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腰腹处插着一把刀——应该就是最开始抵住自己的那一把——发出濒死痛苦的shen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