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皖秀眉蹙起,没有回答,就听温擎继续说:
“至于您说付出什么……我认为,下面的话,只能算是我作为温敬的兄长,向您发出的请求。我想请您思考几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
温擎的态度实在恭谨,丝毫听不出伪装,而语调又温文尔雅、游刃有余。
“您说。”周清皖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
“您觉得,您和温敬般配么?”温擎问,“抱歉,我再解释一下,我的般配不是指身家、声望、收入、相貌,这都是身外之物,我的意思是,您觉得您和温敬在相处方面,般配么?”
周清皖沉默半晌,“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温擎叹息一声,说:“好吧,那我换种更直接的说法:您觉得,您和温敬对彼此的付出,能够基本对等么?温敬可以为您抛弃事业、声望,铤而走险,温敬他很爱您,所以,您也能像他爱您一样爱他么?”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这并不是威胁,这只是作为温敬的家人的一个请求。”
“我们希望温敬能找到一个,不会辜负他的人,就算最在普通家庭里,我们的要求也并不过分。”
“所以,今天给您打电话,第二件事,便是情您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接受温敬——我不希望您因为温敬今天的一番作为,就做出一个冲动的决定——他的心意固然重要,但感动不是爱。”
“我们不希望温敬的爱意落空,仅此而已。”
从温擎的电话被接通,到温擎的电话被挂掉,其实总共的通话时间,也不过3分钟。但周清皖却觉得,这三分钟,似乎有三年那样久。
其实周清皖无法确认,温擎的说法,究竟是真心,还是在“拿捏”他的真心。
如果用纯粹理性的思维去分析,周清皖其实并不相信,有李婉音这样的纠缠者的温敬、一度被赶出内地娱乐圈而不得不去国外混了几年的温敬,竟然有这样开明的兄长,对着他说,张嘴闭嘴全是理解,所言之处全是情}爱。
但打蛇打七寸,温擎的这番言语,的确像是捏住了周清皖的咽喉一般,直接打在周清皖的软肋上——温擎说中了,周清皖直到现在都没有接受温敬,不过是自卑着,自己可能无法给温敬同等的关照与爱。
从相识以来,温敬像一簇消融冰山的火,亲近他、照料他、帮助他,恰恰是温敬对他太好,而他能给温敬的太少,周清皖才觉得内疚无比,尴尬至极,迫不及待地想要多少付出一些,回赠给温敬。
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