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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温敬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彰显著温敬有多着急。

周清皖看着闪烁明暗的手机,消息通知栏跳动不止,心中生出一股无以复加的慌乱和愧疚。

周清皖很少有这样情绪化的时刻,然而情绪来临时,却是难以喘息。

——那些所设想的,温敬的父兄将会对他说的话,竟然一句都没有谈话中出现。

没有刻薄的讽刺,没有尖锐的攻击,甚至没有周清皖已经习以为常的蔑视神色,这反而让周清皖有些不知所措。

当温擎两次三番地向他确认,到底喜不喜欢温敬时,周清皖真实地感觉到或许,他们一家人,都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君子。而如此一来,像他这样……便更不合适和温敬在一起。

算了。

周清皖垂着眼,不愿去看温敬发来的消息。

温敬急匆匆地回到剧组宾馆,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坚持赶回来,不仅因为第二天一早就有工作,也是听说温擎去找了周清皖。

周清皖一直没回他的消息,但温敬知道周清皖没睡,因为温敬已经从刘良那里得知,周清皖有严重的失眠症,尤其是发生了刺激性事件后,症状可能会更严重一些。

深更半夜,温敬站在周清皖的房门前,气喘吁吁,按下门铃:

“清皖。”温敬声音压得很低。

明明知道周清皖听不到他叫他名字,但温敬却还是想唤一声周清皖的名字。

没过多久,周清皖穿着睡衣来开门,衣口有些凌乱,锁骨处有明显被抓挠过的红痕。

温敬第一反应竟是疾言厉色:“温擎居然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