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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在谁不知道,那个空着的主席位,是留给温敬这位新注资的大老板的。

事实上,没有人会因为温敬的一句戏言,就把周清皖当作温敬的心上人。

圈内人心知肚明,周清皖不过是温敬的临时“玩伴”,一个还算新鲜的陪|睡人。

周清皖冷淡地垂着眼,沉默片刻,便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

然而当他走向那个位置,才见在他的下手位,已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戏骨。

一身正气的男演员,端着茶杯在抿,眼神却好整以瑕地打量周清皖。

老戏骨的目光没有恶意,甚至温和带笑,然而却评判意味十足,那神色像极了在说:看呐,我这一把岁数的老骨头,忙活了几十年,却只配坐在你的下手呐。

周清皖神色淡然,平静无波的目光空落在一碟凉菜上。

席间的闲聊,由汪成海的侃大山开始,又因着赵秋岚的巧笑声热络起来,张口闭口都是我爸爸怎样怎样,但声音婉转动听,招来很多人的附和和喜欢。比如,赵小姐旁边的秦顶流就分外体贴,给大小姐添茶倒水的动作,也是熟练自然。

主桌分外热闹,周清皖坐在靠近正中间的位置,却无一人提到他。于是周清皖便也安然地端坐着,除了一双微红的耳廓,再也无法让人瞧出半点局促。

又过十几分钟,不少人都看出来了,周清皖这年轻人,也有些太不会来事了,被温敬看上,应该纯属凭借着那张清矜冷艳的脸

——这种人往往得宠不了多久,就会被替换,更没有交谈的必要了。

直到凉菜都上完,热菜要往上端,主坐的位置依旧空着,汪成海终于提到周清皖:

“小周啊,你去打电话给温敬问问,这都半个多小时了,他这怎么还不来?”

话音甫落,包间的门被人推开,温敬黑着一张苦大仇深的俊脸,气压低得惊人。但见这人阴霾着眼,扫了一圈儿酒桌,终于撞上了那一抹想要寻觅的白。

周清皖依旧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衣,坐在一群五颜六色的人中间,看上去格外干净,像极一只素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