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赵宸贺没睁眼,动都没动一下:“不用收拾了。”
这声音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在密闭的空间里听到声音跟在辽阔的阿衿河畔说话完全是不同的感受,这声音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炸雷,震的人耳膜轰隆,心脏颤栗。
云成死死盯着床上那起伏的身影。
他喉头发紧,胸膛憋闷。
赵宸贺等不到人声,也没听到任何动静,翻身看过来。
云成在他翻身之际仓皇而逃,赵宸贺匆匆一瞥,只看到一截消失的衣角。
借着月色看帐外,从门外闪出去的身影走的很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跑什么?
赵宸贺心道,明天我得问问,看刚刚谁进了我的帐篷。
号角声响起,夜晚结束了。
云成身体没好利落,再加上冷水刺激、噩梦整晚,晨起时恍惚了小片刻。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他恢复了平常不动声色的模样,眼底看不出一丝倦怠失眠的痕迹来。
按照计划,今天他该视察各区运作情况,还有交战地详情,后者由副将或副将以上汇报。
宋礼明带云成去看跑马场,里面有兵正在训练,云成站在栏外,盯着从马背上摔下去的士兵。
那士兵很快爬起来重新上马,宋礼明解释:“正常的,训练的时候多摔一摔,打仗的时候再摔就不会怕了。”
云成没有出声。他回想着昨夜看到的人影,好一会儿才问:“廷尉经常受伤吗?”
宋礼明纳闷怎么又说到廷尉身上去了,“之前一战确实受了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