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沈欢点点头,抬眸跟着他,声音冷得像未化开的雪,“他抢我师父,逼我远去西北,纵容邵辛淳欺我、辱我的时候没想过放我一马,我为什么要算了。”
云成挑动眉梢,没把夜探尚书府时听到的话告诉他,也没告诉他昨夜的对话。
沈欢因此对他保留着原始单纯的恨意。
他再开口时把这些年的唯唯诺诺都扔了:“嘴上说的再好听,邵辛淳做下的事,他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斥责两句。”
他无声嗤笑道:“他自负自傲,从来都没有悔过之心。”
一列宫人前后有序,低着头匆匆路过。
等他们走远了,沈欢才咳了两声,又虚弱起来:“王爷别再提这个了。”
他抄起手,语速慢了下来:“我真听不得。”
大殿近在眼前,云成抬头望了一眼。
他脚下未停,毫不在意:“回去以后,我让人把认罪书给你送过去。”
他耐心比刚刚在马车上时好了一些,许是因为将军令到手,也许是因为赵宸贺把他浑身都填满了,叫他想不了更多。
他人在这里,心还在家,摆手不欲多说:“我答应了何思行,只要他认罪,就放邵辛淳一马。”
沈欢听了他的提醒,许久才轻轻挑了挑眉尖:“好。”
云成没挑他的毛病,也没暗示更多,几步跨上台阶:“你看着安排吧。”
第47章
年关不斩人的条例刚开始时兴没几年, 天昌帝身体不好,格外忌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