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的门打开,云成提着煮好的茶走过来。
他进了门,视线左左右右扫过两人,神情有些谨慎:“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赵宸贺笑笑安抚他,一撩袍子,坐在了单薄的圆垫上。
这动作潇洒至极,也绝非刻意。这是从小养尊处优的长大,过惯了钱权在手的人上人的生活,才能在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胜券在握和玩世不恭来。
即便今天云卓然不同意,他也不会伤心气馁。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云成一个人,云卓然只是锦上添花。
云成又看向云卓然,云卓然皱眉道:“斟茶。”
云成只好取出三个杯子,一人斟了一盏。
赵宸贺端起来喝了一口:“有点甜。”
“加了冰糖,”云成说,“舅舅嗓子不好,茶水只能喝加冰糖的。”
赵宸贺眉梢一提,不置可否。
云卓然板着脸站起身,盯着赵宸贺,却对云成道:“你随我出来。”
云成搁下茶壶,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赵宸贺注意到他下意识揣摩茶壶提手的小动作,他呷了口茶,没说话。
云卓然跟云成先后去往书房北侧的柿子树下,这时节柿子生的正是时候,红彤彤的挂在头顶,上头都蒙着一层白糖霜。
云成想起来自己幼时想要摘柿子吃,云卓然不许,冷着脸教训他:“口腹之欲是最下等的欲望,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舌头都控制不住,那将来肯定成不了大事。”
幼时云成不知道什么是大事。现在知道了,也不爱吃柿子了。
但这靠严苛和棍棒养成的习惯,一直伴随他至今。他从来不会因为食物的好吃而表现出明确的喜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