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忠勤王府是皇上潜邸,仅凭毫无根据的揣测,弄不死李升垣。”
云成被后腰的刀把硌着,调整了一下姿势,人也跟着清醒了些。
“那夜回去我想,邵辛淳只有一个,用他来拉何尚书下马未免可惜。”他半垂着眼,阴影在烛下晃,“好钢用在刀刃上。我们既然决定走这条路,不如干脆点,先把我三哥踢出局。”
沈欢转过视线,从眼角盯着他。
云成:“李家人越少,皇上对我就越信任。”
“你也是李家人。”
“他确实给我冠了李姓,入了玉碟。”云成自嘲般笑了一下,逐渐拉平唇角,淡淡地说,“来京之前,我一直随舅舅姓云。”
沈欢发了会呆,提起热水壶第二次加水。热气蒸腾而上,草药味道死灰复燃。
云成往后躲了躲:“你也姓李。”他顿了顿,说,“你是太上皇的亲弟弟,血脉比皇上这个堂弟还要正宗。”
“我姓沈。”沈欢笑了笑,毫无意味,“这里,将军府是我的家。我爹是虎威将军。”
云成觑着他,他也斜着云成。两人对视片刻,一同笑出了声。
“你别急。”云成维持着笑,坦然地靠在椅子上,一条腿还翘着搭在木桶上,“何尚书不用我们动手。我三哥比皇上还要多疑,被监视的消息一出,第一个就会去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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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四日的朝会重新开始,天气比之前更冷,夜里白霜铺天盖地,落了厚厚一层。
大殿前的地板已经被热气化干净,脚印连成片,在地上留下粘连的水痕。
云成去的很早,到了殿外,赵宸贺竟然已经在了。
那视线一直追着云成从远处走近,到了跟前才说:“鸟儿不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