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被笑声带出的热气喷到耳边,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窗外杂乱的声音响过一阵,逐渐远去。月光似乎是从乌云中挣扎出来半张脸,霜一样打在窗棱上。
来人身上的一身黑衣把瞳孔映得格外暗,云成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仍旧能猜测出他非富即贵的身份。
“好。”他不再挣扎,将自己彻底陷入禁锢当中,安静地想,“这事没完。”
一个月后。
回京的路上云成扔了溅上血的斗笠,他把窄刀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看了尚在痛苦挣扎的刺客一眼。
刺客长相普通,腕骨凸起,是从小习武所致。
“谁派你来杀我?”云成半蹲下身,单手拄着刀,垂视着他。
刺客狰狞注视他半晌,那刀锋晃出来的白光就在他喉咙旁边。
“说不出话,眨眼也行。”云成往近处凑了凑,诱哄般微微偏了一下头,这令他看起来纯良而无害:“忠勤王府,将军府,还是拥簇他们的哪一位朝臣?”
他说话声音很慢,似乎正在沉吟。刺客瞪着他,眼神因为濒死的恐惧而微微发颤。
云成欣赏稍许,催促道:“你要知道,一刀斩断你的喉咙,跟一个时辰割断,这体验可天差地别。”
刺客喉咙剧烈滚动,嘴唇轻轻动了动。
云成满意地偏着头去听。
刺客张开嘴来不及说话先喷出两口血,呲了他半身。云成动作一顿,鲜血在他脖颈侧颊上都留下星点密布的痕迹,甚至还有些挂上了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