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刀锋上照了一眼,又低头去看被彻底糟蹋了的衣衫,忍不住烦躁道:“妈的。”
他站起身,瞄准都未,一刀戳进了刺客的心脏里。
刺客周身弹动,大口涌血,目眦尽裂,数息之后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云成想了想,又在那刀口旁边划了几下做出打斗的痕迹来,这才将刀重新擦干净,收回鞘中。
他蹲在地上看着那尸体发了一会儿呆,就着那污糟地面,用树枝在上头画了两个圈,一个里头写了忠勤王府,另一个里头写了将军府。
他盯着这两个圈,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又在旁边另外画了一个,在里头写了‘廷尉’两个字。
这三个圈,就是京中鼎立的三足了。
云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将袖口也蹭上了乱七八糟的血污。
这事也没完。
他心道。
京都正处宵禁,因为当今皇帝体弱,现又病重。
冬日的夜黑的早,也更加安静。云成提着刀顺着地图攀进了静悄悄的忠勤王府偏院,他躲在檐下,丝毫没有回家的自觉——虽然这家陌生的很。他自出生之日起就住在庆城的外祖家。
云成想过回京以后日子会不好过,却不想半路上就能遇到刺客。
轮班的家奴揉着睡眼出偏门,站在门外伸懒腰。
云成从他背后无声无息的出现,干脆利落的抹断他的脖子,然后一刻也未多停留,扛出了忠勤王府。
月亮在半空中爬了一半,被云挡住了。
长街畅通无阻,树影突兀森郁,鸡鸣狗叫声音一律不闻,京中的夜寂静的令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