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栏距离Party那里有一段距离,而且他们在暗处,没有人看过来。燕岁也靠在围栏上,然后叹了口气,“好了,其实我……确实是有点担心你。”
景燃扭过头朝下看了看,“我不会往下跳的,这楼跳下去甚至不是直接着地,中间还得撞好几个屋顶。”
燕岁点点头。
他自己也看了一眼,真的很高,而且很有可能落到一半被戳在哪个尖顶上。
“还看。”景燃提醒他。
燕岁站直回来,笑笑,“好吓人。”
天台中间的乐队在唱《River》。
“Don‘ run from me river……”*
主唱的嗓音略有些沙哑,不知是唱得太久,还是他本身就有些烟嗓。
燕岁拉着他又走远了些,那首《River》只回响在风里。
燕岁把他拉到这里,是因为他看见这儿有个石墩。
然后他面朝景燃,站在石墩上。
天台的围栏高度大约到燕岁的肩膀,这么站上石墩后,燕岁的半个上身都高出了围栏。于是景燃条件反射地伸出胳膊扣住他腰。
“你干嘛啊?下来。”景燃说。
燕岁摇头,这个高度他可以俯视景燃,“景燃你哭过吗?”
“什么?”
燕岁:“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你哭过吗?”
没有,自从确诊后,景燃没有时间停下来过。
他有个极致冷静的兄长,钟溯几乎是第一时间带他去了最好的肿瘤医院,又去了综合排名第一的医院,见不同的专家,中医西医。
放弃之后他去旅游,一直到现在。
燕岁展开手臂,说:“来哥哥怀里哭一哭。”
*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来自《River》演唱:Charlie P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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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合一) 极光
北纬66度33, 罗瓦涅米,圣诞老人村。
那里是从10月开始就会下雪的地方。
并且,正在经历长达一个月的极夜。
那天晚上在酒店的天台, 景燃哭了挺久的。景燃哭的时候没什么动静,只流眼泪。他就抱着燕岁,把燕岁的连帽衫哭湿了一大半。
夜色如墨,燕岁没有看他,只是拥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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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找个地方过圣诞, 还有哪里比罗瓦涅米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