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柜子里都有。”谢墨一边要起身,一边问:“珍珠梅?”

“你之前不是说这个甜伤牙,不让我多吃了吗?”

谢墨的眼眸清醒过来,抿唇道:“没事,想吃就吃。”

这个表情,就是这个表情。

嘴角微微向下,伴随这种平淡如常的语气。

他肯定是生气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谢墨用了十分钟就把过去半个时辰都做不完的梳妆解决,时若先无比笃定,谢墨的闷气会持续很久。

不愧是以后要登上皇位的大男主,明明很在意,但就是不吵架不发火,反而纵容时若先,加上假装没情绪。

但是时若先还是坚定自己没错。

他就是想看,而且还没看成,错肯定不在他。

可爱的虫字典里没有错字,要错就是谢墨错了。

但是得如何让谢墨意识到这一点……

时若先另有妙招。

*

辰时,是谢墨固定的晨读时间。

他拿出书角发黄的《道德经》,但窗外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谢墨的书桌靠窗,而窗外斜对面正是湖中凉亭。

前靠水后靠假山,风和日丽时,亭内十分适合休憩。

写意画中,这种亭子有了美景,必然还有搭配美人,这样才够目酣神醉。

但自从谢墨成年后搬到九皇子府上,这亭就闲着。

而今日却同时出现了美人与美景。

时若先一身浅藕色绫罗裙,双臂带着银质缀红珠的臂钏,臂弯的白纱披帛随风浮动,仿佛敦煌壁画上的飞天仙女。

谢墨今早克制着没能大饱的眼福,在这时找补了回来。

时若先坐在亭内,和身后拉彼欣有说有笑。

谢墨嘴角不自觉轻轻上扬,凝神听着她们的对话。

“怎么九皇子妃有闲情出来坐坐今日?”拉彼欣的疑惑和谢墨一样,但语序明显不是。

时若先两道秀气的眉毛打成结,恼怒地说:“我昨天看的话本气得我睡不着。”

拉彼欣好奇:“写了什么啊究竟,能把您气成这样?”

“你说说,如果一个女子想要和离,难道这也有错?”

拉彼欣纠结道:“这得分原因。”

“如果是因为丈夫那方面不行呢?”

“这、这。”

拉彼欣大窘,脸红成一片,小声回答说:“如果丈夫药石罔治,也情有可原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