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提一个字,我杀了你。”,说罢她手中刀擦着赵凝的耳朵插在地上,顺便削了她几撮头发。
赵凝被吓得浑身哆嗦,一个字不敢再说。
“熟地黄,你下山去传信,告诉姓萧的,我们不伤天害理,不谋财害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为难一群无处可去的人。若他执意要绞杀我等,你就说他的美娇娘在我手里,我不敢保证此人会有命活着回京。”
熟地黄以前是广陵的左膀右臂,离思上位后,他这下成了第三把手。
赵凝听说拿她当交换条件后,忽然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像是嘲讽自己,又像在嘲笑他人。
熟地黄回来说,他传了离思的原话,但当他说要用赵凝做交易时,萧祁墨冷冷扔出个:“此人与我无关,你们随便处置。”
这……不是说为她才安营扎寨的吗?薄情还是反其道而行之?故作无谓,实则内心宝贝得要死。这两个原因,到底是哪一个?
萧祁墨一直住在山脚下,听说他白天打猎,夜里喝酒,根本没拿捉贼当回事,也没过问过赵凝。钟离思从没见过这么水的剿匪英雄。
害得她白白喂了赵凝五天的白米饭。
看来是真的无情,无情这女人跟着来做什么,自取其辱?搞不懂,离思不懂。
在离思还在考虑放不放人的时候,生地黄那个禁不住女人诱惑的色鬼,赵凝只是微微挪了挪锁骨处的衣裳,他便欲罢不能,还真信了癞蛤蟆能吃上天鹅肉。最终中了赵凝的美人计,生地黄被赵凝敲晕在地后自己逃下了山。那女人是真狠,满地是血,估计再锤上一锤,生地黄就成“熟地黄”了。
这事让生地黄一度抑郁,九死一生后跟得了相思病似的,每天想着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离思做了件蠢事,若不是自以为是捉了赵凝,她不会知道离思盘踞在荆山的消息。
赵凝逃下了山,也没有传出有关她回去后萧祁墨是何反应。足足半个月,那位王爷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要上山的意思,谁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日午后,钟离思一个人坐在山岗上喝闷酒。以前她三番两次想去见萧祁墨,这回人家就在山脚下,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怂得只能躲在山上喝闷酒!
她很矛盾,她翻他家围墙是事实,惹上权贵,他爹被贬算是撞在枪口上,她埋怨萧祁墨很正常。
可就拿他爹造反这件事来说,她没有资格去恨任何人,毕竟改朝换代也得有个顺当的理由,譬如暴君当道,又譬如民不聊生,否则就是乱臣贼子、野心勃勃。中州国正逢鼎盛,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造反都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