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自己干的事儿,刚冒出的怒火就又无声无息地熄灭了。唉,行吧,这次是自己理亏,他怎么说都无所谓了。
“我没去阎魔厅不就是怕你们看到我这个样子啰嗦嘛……还有阿八也是。”
觉得自己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阿芜开始光明正大地为自己找理由。
“药涂不涂也无所谓啊,反正过段时间伤自己就好了。”
“鉴于你的脸会给手下的员工们带来视觉体验美好的工作经历,为了阿鼻地狱员工的就职率,我觉得阿芜小姐还是对自己的脸稍微上心一点比较好。”
阿芜心中顿时狂奔过一群草泥马。
?????靠!这什么意思?这是在说她只有一张脸还算有用吗?是这样吗?是这样吧!
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让你担心我们这里的就职率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哦!”
然而正当阿芜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紧接着想下逐客令的时候,鬼灯却转过身去直接把她还放在桌子上的药膏拿了起来。
“……干嘛啊?”
“你不是说镜子碎了没办法上药。”男人看着手中那个明显出自于桃源乡某人之手的伤药,嫌弃地皱起眉,却还是拧开了瓶盖。
这下阿芜有点慌了,因为看这个架势,某人明显没跟她开玩笑。
“我……你放在那我自己之后搞就好了。”
哇靠鬼灯这家伙下手超重的!基本上是上药都能给你搞成上刑的那种力道啊!
连大王平日里肩膀痛都不敢让这人帮着锤两下,生怕他把自己锤地里的好伐!
“让你自己弄不知道又会拖到猴年马月去。”说着,鬼灯转过身熟练地拉开她的书桌抽屉,拿出了一根棉棒。“万一真的留疤了,到时候阿鼻地狱的员工就职率就会降低。”
阿芜因为自己青梅竹马这番务实到极点,已经堪称没心没肺的话瞪圆了眼睛。一时间连拒绝的话都忘了说了。
只见男人将药沾到了棉棒上,站起身走到阿芜的身边。“当然,我可以直接增加昆虫与动物狱卒的数量,到时候抱怨的还是你自己。”
“不想最后变成这样就给我乖乖上药。”
……等等,怎么最后错的又成她了?!
阿芜没吭气,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鬼灯,一张小嘴撅得老高。但她终究还是没选择反唇相讥或者躲开,而是乖乖抬起了头,让对方给自己上药。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说的确实也没错。
湿润的药膏接触到皮肤上,令阿芜感到了一丝丝凉意。同时,伤口处那隐隐作痛的感觉,也因为这股凉意消退了不少。
“……啧!”
然而过了不到一分钟,少女就看到自己那个青梅竹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身又回桌前,把抽屉里剩余得棉棒全都拿了出来,还拿着阿芜搁在桌上的空杯子去接了点清水。
……不是说上药吗?他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