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干脆地松开了一直抓着门把的手,没理会仍然站在外面的青年,转身离开大门坐回了床边,给对方让出了一个通道。

“为什么把脸抓烂了?”

鬼灯进屋,也没找地方坐,就拄着自己的狼牙棒居高临下地站在那,看着阿芜。

“没什么,就是自己抓了。”

她满不在意地撇过头,扫视着自己桌子上为数不多用来打发时间的小说绘本。

“中了敌人的精神系陷阱,醒过来气不过就抓了。”

“哦?”

男人并没有回话,阿芜也没看他,所以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表情。

“对方是可以操控梦境的食人鬼,就是那个下弦之一。”她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总之他们的血鬼术不仅仅对人类起效,不过对我来说影响不是很大……对其他鬼族的影响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

青年的声音一如既往并没有多大的情感波动。

“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造了个什么样的噩梦,以至于让你心累到醒过来直接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阿芜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心情还很糟糕,但和鬼灯说话的时候,她心里那满溢的负面情绪都像夏日里的泡沫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了。

“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噩梦……”

想到魇梦那个时候不解的表情,她笑了起来,顺势将话题岔开。

“不过人家当时可是把这个当成美梦给我看的。那家伙给的美梦,甚至能让人类沉迷其中,不惜做他的帮凶去谋害同类呢。”

无限列车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失踪那么多人,被派去的队士下落不明却没有死亡,和这些帮凶都脱不开关系。

不过那些失去联系的队士,恐怕就没有炭治郎他们那么幸运了。

青年没接话,阿芜看着他将手中的狼牙棒靠在了一旁的桌子边,拉过座椅,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怎么不上药?我记得那只四足害兽给你送过不少药膏吧。”

“……”少女抿了抿唇,躲开了男人的视线。“屋里没镜子。”

“所有员工宿舍都会配备镜子,而且你屋子里的镜子已经换过好几次了”

阿芜下意识朝垃圾桶看了一眼,又迅速地收回了目光,暗恼自己这个藏不住心事的性子。

“就……之前不小心打坏了,然后一直没买。”

鬼灯也朝离他并不远的垃圾桶看了一眼。

“……也是。连碎掉的镜子都没来得及扔,你确实是挺忙的。”

虽然对方没追根究底,更没当面戳破她的谎言。但阿芜就是能从鬼灯那非常官方的敬语里,硬生生地听出一股子嘲讽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