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玉被迫听了一箩筐冯婴的好话,很久以后才慢慢进入正题。

“冯婴是个书呆子,平日里除了家里跟私塾,也就偶尔会来这里了。只是最近几个月,也不知怎的,她私塾也不去了,也不回家,日日在这里喝闷酒。喝完后还又哭又闹的,有的时候还骂人。”

“骂谁?”温折玉追问。

“骂……”栖栖停顿了一下,鸦睫低垂:“骂的是她娘,县丞大人。说她助纣为虐……好像是她觉得县丞大人,做错了什么事,母女两个失合了,冯女君她便来借酒消愁。”

原来如此。

温折玉随手抓起折扇摇了两下,漫不经心的问:“你对阿策……了解多少?”

“阿策……”栖栖抬眸,关切的回问:“大人,阿策他不会杀人的。”

“此话怎讲。”

“他们两个都不认识……做什么要去杀她呢。”栖栖沉默了片刻,“阿策他是爹爹从外地买来的,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听说是因为亲爹死了,后来娶的这个爹爹,平日里对他非打即骂的,这次又趁着他娘亲出门,给悄悄卖到了这里来。”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被藤条抽的血印子,瘦的皮包骨头,楼里的爹爹以为他活不成了,不想要。还是我劝着把他留下了。他一来就生了场大病,爹爹怕砸到手里,请大夫给看了看。大夫说啊,小小年纪,底子伤了,不是个长久的命数。所以一养好身子,爹爹便催着学习讨好客人的手段,想着趁人还在,好好的捞上一笔。”

“这一次你们把他抓走,爹爹可气坏了。天天在楼里砸东西骂人。”

说到这里,小倌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不好意思的住了嘴。抬眸却发现眼前的贵人,居然还在认真的听。他没忍住,又补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