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回味过滋味,阮烟罗的手豁然被温热的大掌握住,那双线条优美的桃花眼也在不知何时睁开了,正定定地望着她,流转着淡墨的瞳仁此刻像是一汪漩涡,不知不觉便要被他无心间流露出的多情卷入。

“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男人晨起的嗓音还带着微微的哑,可就是在这近乎耳语的音量当中,阮烟罗听出了他声线中难得的、过分流露的温柔。

此时不卖可怜更待何时?

阮烟罗苍白的小嘴一扁,盈盈的凤眼中霎时盈出了一汪泪,她哑着被水呛坏的嗓子可怜巴巴地开口:“王,王爷咳咳…罗罗好害怕…”

楚行南此刻倚在床边,蝶翼般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柔和的阴影,闻言温声:“不怕,我已经抓住那个坏人了,等你身子大好了,便搬去停云居。”楚行南说到这里,顿了半瞬才继续道:“那儿离我的书房不过一廊之隔,再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能及时赶到。”

楚行南这一次没有再自称“本王”,望向阮烟罗道目光也是如此的缱绻,软得好似木棉,半点不复当初那般凌厉冷谑。

离他的书房不过一廊之隔?阮烟罗甫一听到这话时,心里便不可遏制地冒出了个念头——那岂不是很方便邀宠?

这停云居算是后宅当中最靠近前院的院子了,甚至从楚行南的书房的北窗开过一角望去,犹可见停云居檐台一角,是以不少姬妾都打过停云居的主意,然而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软钉子碰了回来。

阮烟罗想到这里,不禁动了动身子,试图把自己挪到楚行南怀里。

“你还生着病,安分些不行?”楚行南看着阮烟罗笨手笨脚地往自己怀里钻,哭笑不得地将人抱坐进怀中,同时手上还不忘用锦缎薄被将人裹得老老实实。

阮烟罗讨好地蹭了蹭楚行南的脖颈,挣扎着伸出一只手在楚行南胸膛戳了戳,随后又画起了圈儿,她轻轻细细道:“王爷,您让罗罗住进停云居,娜珠尓姐姐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