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所荐冯氏,素有雅名、温驯可人,更弹得一手江南尽醉的好琵琶”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师浔光身子微颤,眼眶下努力压过一片湿润的红。

冯执素身子微微向前倾去,扶着花云的手随时准备发力。

而阮烟罗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心地杵在队伍后面看戏。

“然,士伎之别古已有之;冯氏出身乐籍,难登国宴大堂——”内侍尖锐的声音在空中缓缓荡开,好似石子入湖,荡开的涟漪在湖面卷开了未曾料想的波澜。

满室的人霎时偃了气息,静静地,时间在凝滞当中缓缓走过,直到内侍再度开口,“良妾阮氏,淑嘉恭顺、宁谧纯粹,是以侧妃病退,阮氏当为出席国宴的最佳人选。”

师浔光抬眼,眸中的泪意还未褪尽,要落不落地挂在下睫毛上,怔在了原地。

而冯执素满脸错愕,似乎是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近乎机械地歪过头,“什么意思?王爷明明答应过我,会让我赴国宴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这位置就算不是她的,要夺,那也该由师浔光夺去!师浔光是侧妃啊,可她阮四,她阮四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无依无靠不过空有皮囊,料想侧妃也不会给她有子嗣傍身的机会,是以她从未将阮四的威胁放在眼里。

怎会如此

冯执素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她由花云扶着却还是跌到了椅子上,昨夜她虽然是从书房的密道回到的清柿园,可书房密道天知地知,唯有王爷与她知道,是以外人都道这些日子她夜夜都侍奉在王爷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