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闻言摇头,“晴柔为人稳重,若仅仅只是这个消息,她大不会如此惊慌失色。”

“那究竟是”流云看着阮烟罗严肃下来的面色,心里也没了底。

最后阮烟罗还是系了件披风出门了。

流云提着红纸竹篾灯笼在前头引路,两人步子不慢,连带着灯光也一同摇晃起来,映出了一条并不平坦的长路。

余光瞥见另有两盏明亮的巡夜纱灯自长园旁的月洞门略过,阮烟罗也没放在心上,又往前走出了两步后,一道女声突然叫住了阮烟罗。

“阮娘子,大晚上的这是去哪儿?”吴侬语软糯宛转,像是一碗甜酒酿一般醉人。

阮烟罗收回了往前迈去的脚步,缓缓地转过了身,映在明亮灯光中小脸妩媚动人,眼里暗含秋波,随眼一睇便是风情万千。

阮烟罗的心在看清来人的那刻微沉,来人竟然是——冯执素。

“冯娘子。”阮烟罗声音较平日低了两度,嘴角勉强噙出一抹笑。

阮烟罗眼睛尖,冯执素身边两盏巡夜纱灯又亮得紧,是以阮烟罗一眼便分辨出冯执素换过了一身衣裳。

白日里她前来认罪,为显自己病气缠身、楚楚可怜,便换了身梅染苎麻长衫,长发也只着一支素钗挽起,清瘦纤弱。

可现在的冯执素一眼望去便是上过妆了,脂粉敷面、口脂娇艳,就连身上的衣裳也换作了一丈一金的叠山绫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