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清柿园那边说是冯娘子紧急害了恶疾,正央郎中加紧医治呢。现在清柿园上下乱作一团,冯娘子的厢房又药烟缭绕,一则实在走不进人,再则即便将人抬出来了,那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怕病气冲撞了王爷的金尊玉体啊。”

师浔光身边的晴柔跪伏在地,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尽数报备给楚行南。

而端坐在另一侧的阮烟罗总觉着有什么不对,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昨日被抬出门时分明还好好的,这才过去了一天,能罹患什么恶疾。”师浔光说着,抽出臂钏里头的方帕轻轻捂了捂鼻唇,“只是这病气不是小事,保险起见,王爷不如择日再审,所幸这人怎么也是在府中,跑不掉的。”

竟是要择日再审?

阮烟罗微微直起身子,偏过头给了流云一个眼神。

流云霎时心领神会,上前跪伏在地,朝座上之人磕了个头后才开口,“禀告王爷、侧妃,昨日府中的郎中不知怎的,忽然告了假回乡探亲,那时王爷病情危急,奴婢便奉主子之名前去安济坊请郎中,可回来时王爷已然大好,奴婢又恰是听闻冯娘子的身子不大爽利,便领着闻大夫去清柿园为冯娘子诊脉,那时冯娘子的身子还是无碍的。”

流云这话说得隐晦,然而两个洞悉内情的当事人一听这话,一个抬头望天,一个摸鼻望地,皆是一副正经不过的模样。

“可有人证?”师浔光俨然一副仔细破案的模样。

“有的,安济坊的闻时闻大夫正候在门外听审。”流云乖巧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