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今日的事必会口耳相传至楚行南耳中,她就是要看似咽下这口恶气,要他疑惑,要他不解,要他正眼瞧她,要他自己打碎偏见,要他不知不觉把自己放到心上。
“你不说,是想引本王亲自去查?”楚行南对阮烟罗的沉默有些莫名。
谁料阮烟罗听了这话立即抬眼,明亮的凤眸中此刻装满平静,“若罗罗说是,重郎会为了罗罗去查吗?”
楚行南哽住。恶人坏事做尽理应受罚,他自然会去惩处,可阮烟罗这话问得却好似他楚行南出手是为了她,怀着要让她对自己的恩情念念不忘的意思。
霍然反应过来的楚行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他怎么会是那种挟恩自重的人呢?他主动问出口,不过是瞧她可怜罢了。
楚行南置于白袍之上的手掌缓缓攥紧,目光冷硬,“不会。”
阮烟罗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那便是了。”
“罗罗很累了,恕不能再款待将军,将军还是请回吧。”她伸手将被角掖至耳畔,巴掌大的小脸上病容尤在,眉眼间的倦意显而易见。
素来对他笑颜以待的玉人儿今日格外疏离,被下了逐客令的楚行南神色此刻有些意外,他薄削的唇瓣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没说出口,大掌无意识摩挲了一把搁置在腿上的掺金锦袍,沉默地起身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的声音后,阮烟罗估摸着楚行南应该已经走远了,这才坐起身扬声往门口唤:“流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