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按着他的要求去做,徐睿云的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郁子肖。”裴胤眼中暗了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下官明白。”范康一脸笑,犹豫道,“那徐大人许诺的报酬……”
裴胤亦是一笑:“你此事有功,那些银两便任由你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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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府中,姜柔坐在桌案前,蹙眉思索,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郁子肖下午外出去见宣王,与他商讨徐睿云一事,此事虽然眼下来看几乎已无转机,但尚未明了幕后之人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不能无动于衷,坐视不管。
姜柔心知此事定有人在背后谋划,然而将此事在脑中回想过一遍,却发现不了一丝线索。
既是郁子肖的祸,此事定然会将他牵扯其中,最终的指向也不会是徐睿云,然而此时静也不是,动也不是。
姜柔把最近发生的事一条一条列在纸上。
不到三日,徐睿云便被定了罪。袁筱是禁军统领之子不错,然而徐家朝堂之上有徐右相和徐若宏,后宫又有徐贵妃娘娘,徐睿云亦是徐家独苗,此案牵扯到袁家与徐家,审理起来,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徐睿云落罪如此之快,除了藏在背后的人推波助澜之外,与徐家最近失势也无不关系。
徐家失势……
是从徐若宏到修泰,修泰知府指认他私收重税开始,事情多有疑点,然而皇上并无意认真审查此事,直到逼徐右相交出手中权力。
徐右相与徐若宏失了权,皇上虽明面上幽禁太子,重用宣王,然而却将宣王身后依靠的母家势力几乎拔除。
所以如今徐睿云被扣,徐家却无能为力。
袁筱定然是在比武之前便被下了药,逼得郁子肖出手,后审理此案时,一定有人隐瞒了真相,扭曲事实,将徐睿云定了罪。那禁军为何这么快就赶了过来,袁琛又为何这么快便得了消息……
此事分明从一开始,便已计划周全。
如果这一切都是太子策划的,那么拔除了徐家,剩下的便是——郁家。
徐睿云只是个世家子弟,对他并无威胁,此番徐睿云落罪,要对付的便不是徐家……
是郁子肖。
从徐若宏被指认私收重税一罪开始,那人想要对付的,就是郁子肖。
姜柔手顿住,只觉得背后似有一条冰冷黏滑的蛇在盯着她,攀到她身上,将她的身体缠了一圈又一圈,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