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范康在跟他打太极,徐若宏心中有气,却不能显露,只能按住心中烦躁,道:“想来大人也知道,犬子如今定罪入狱,其中必有冤情,范大人在大理寺当职,还望关照一二,还吾儿清白。”
“这……”范康似是有些为难,“此事刑部已经定案,大理寺复审无误,又有袁统领在施压,下官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如今我也别无所求,只求能保吾儿性命。”徐若宏为官多年,自然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如今已经定案,又有袁琛施压,想要犯案几乎已无可能。
“范大人有任何条件,只管开出便是!”
范康笑道:“徐大人此话怎讲?”
徐若宏不想再与他绕圈子,直接道:“今日来,并非是想要范大人为难,只求能保吾儿性命,大人有什么要求,我定然竭力满足。”
“徐大人,你这着实让下官为难呀……”范康叹了口气,“要救令郎出来,在下要冒很大的风险,那袁大人可是要亲眼看着行刑的,下官实在无能为力,不过……”
范康眼珠子一转,“我听说那日,在场的除了令郎外,郁小侯爷也在场,令郎与袁公子比武时,郁小侯爷不知为何也上了台,所以你看此事……其中是不是有误解?”
徐若宏睁圆了眼:“你是说……”
“如今已确认无误,那袁筱乃是腹部受了重伤,内脏破裂而死,这个结果已定,只是所想要让令郎脱罪,也需要有人来担这个罪名啊……”
范康笑道,“徐大人也说令郎绝不会做出此事,下官也相信令郎是无辜的,这么看来也只有郁小侯爷可能……”
他不再说下去,徐若宏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要救徐睿云出来,必须要推出一个人去顶罪,在场的围观的人定然不能令袁琛咽下这口气,但那个人若是郁子肖……
他脑中浮现起闵宜夫人的脸,郁子肖乃郁家独子,他若真这么做,与郁家是大不仁不义,可是秤杆的另一方徐睿云。
“别无他法了吗?”
范康摇了摇头:“徐大人若是觉得此法不妥,下官也无可奈何。下官还有公务要办,就不做陪了。”
眼看范康有了赶客之意,徐若宏权衡再三,狠下心来。郁子肖有爵位加身,即便获了罪,也有保全性命的余地,如今他徐家没了实权,宣王在宫中刚有起势,如不牺牲郁子肖,徐睿云就要丢了性命。
他拉住了准备起身的范康,低声道:“此事,就交给范大人了。”
“此事下官并不保证能成,毕竟……”范康意味深长道,“想要成事,少不得四处打点,下官任的小职,手里也是紧张,要为此事奔走,恐怕有些困难。”
徐若宏了然,道:“范大人放心,此事不会叫你为难。”
送走了徐若宏,范康回到屋中,便有一人从隔间走了出来,范康连忙恭敬道:“刘先生。”
此人正是裴胤:“此事你办的不错。”
“还要多谢刘先生提点,否则下官哪里有幸能为太子殿下效力。”范康知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一向对他尊重有加。此次他便是得了这位刘先生的指示,一直坚持到徐家拜访,得知了徐睿云比武之事,才让裴胤有了机会在此事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