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指,轻轻抚在郁子肖的后颈上,却依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眼下这些,还不算他的劫么?
两人到了一家小客栈,姜柔扶着郁子肖走到柜台前,掌柜看到郁子肖低垂着头,白绢捂脸,狐疑道:“这位公子……”
“这是我相公。”姜柔下意识地在郁子肖面前一挡,“生了重病,不便见人。”
“客官打哪来呀?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呐。”
姜柔迎上对方打量的目光,耐心解释道:“我相公生了重病,到处求医无果,实在没办法,这才想着陪他到京中看一看。”
那掌柜的还想说什么,姜柔把银子掷在桌上:“要一间上房。”
掌柜的见了钱,自然没有不做生意的道理,脸上的试探立马转换成了笑容,立刻吩咐伙计带他们去房间。
姜柔扶着郁子肖进了房间,回头吩咐伙计去弄些吃的来,随后便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郁子肖扯下脖子上的白绢,伸展了几下,方才一直装出一副病痨子的模样,实在难忍。
他看着姜柔道:“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直到我见到陈义为止。”
这几日牧风在外行动,已被太子察觉,因此只能暂时隐退形迹,去保护杜文梁的安全。
倒是郁子肖,萧承文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将他控制在此事之外,好省出心力去对付萧承昱,如今他不插手徐家的事,萧承文一门心思都在徐家的事情上,反而有利于他在此行动。
自己吃了一个大堑,逆境中却仍有一丝转机。
至少,阎周的事情,萧承文却是心中有鬼。
外面天色渐渐黑了,两人用过了饭,郁子肖道:“我要去雪嫣那里一趟。”
姜柔今日有些疲累,用过饭便靠在了桌子上,闻言抬起头嘱咐他:“侯爷要小心。”
郁子肖半个身子已经越出窗户,又转过身轻声道:“我很快回来。”
姜柔看着他身影消失在窗边,想起今日的一切,还是觉得后怕。太子的人手遍布京城,以往不敢明面上对郁家下手,如今却是有了理由,若是碰上了那群人……
郁子肖方才留给她一瓶软骨散防身,姜柔紧紧攥在怀中,尽管这小客栈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可她头一回一个人身处陌生之地,又是背着带着罪名的郁家人身份,心中难以平静。
她很累,但也不敢睡觉,只能一个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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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肖对绮春阁再熟悉不过,避过了人群,在房檐上看到雪嫣屋中无人,便抹黑潜了进去。
雪嫣刚进屋,便看到一个人影,刚要失声叫出来,就被那人捂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