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裴敬之步伐平稳地往前走, 穿过客厅,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然后下一秒,毫无预兆地, 对方的身躯就悄无声息地往地上摔了下去。
谢邀猛地站起身:“裴敬之!”
……
“哎呀,谢邀小姐,裴先生是简单的发烧了,我听你之前说的,应该是在雪山那边着了凉,又连夜赶路回了s城,这之后又被你拉着游山玩水,现在一放松下来就……”
谢家的家庭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几乎是看着谢邀长大的,和她说话自是带着长辈的口吻,说到最后,看着谢邀愧疚的神情,他还是微微收住了自己的责怪,缓和了语气:
“没什么大事,我给他开了药,输完这两瓶,明天早上就好了。”
“谢谢,谢谢陈伯。”谢邀舔了舔嘴唇,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勉强地笑了一下,眼睛却没有从还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的裴敬之身上离开。
那边被叫做‘陈伯’的医生停了几秒,看着小姑娘的神色,他一边为谢父感叹着女大不中留,一边就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说一声:
“他体寒,身子不太好,这两瓶药我开的很慢,天一亮我就再来看他。”
谢邀胡乱地点了点头,就听着那边的陈伯关门出去了的声音。
裴敬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浓密的睫毛如鸦羽般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块阴影,明明是在昏迷中,他也依旧在下意识地皱着眉头,看上去并不安稳。
谢邀微微侧头看过去,后者的右手还连着输液管,上面的青筋暴起,看上去有些刺眼。
她张了张嘴,却感觉自己突然间失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