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叶霈想,用胳膊丈量面前男人健壮挺拔的腰肢,发觉松快不少。抬头望去,他下巴毛茸茸满是胡茬,显然没顾上清理,有点像小猫小狗,忍不住用手指摸摸。骆镔眉头舒展,低头把脸凑下来,呼吸间气息可闻,她忽然有些害羞--大白天呢,周围不少人,连看守都伸着脖子盯着,索性把脸埋在他怀里。
额头热热的,被他用力亲吻几下,叶霈紧紧依偎着对方,漫漫数日之中的担忧、害怕和惊慌就像草叶上的露珠,随着太阳升起蒸发成热浪。
“没事吧,叶子?”不知过了多久,骆镔小心翼翼地问。“受苦没有?都怪我,大意了。”
她摇摇头,什么话也不想说。
旁边有人咳嗽一声,带着笑意说:“来来,骆驼你这磨叽,让弟妹和小姑娘歇歇,压压惊。”
骆镔拍拍她后背,这才松开手臂,“叶子,来,这是我大师兄,小琬也过来。”
还有小琬呢,叶霈用手背擦擦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回头招招手:小琬还留在看守所门口,目光始终停留在她和骆镔身上,神情明明欢喜又像是难过,慢吞吞迈开脚步。
骆镔大师兄,叶霈是听说过的。上次去西安旅行,两人跟着骆镔到拳馆玩耍半天,说起当年鼎盛时期,堂叔弟子徒孙都在,若是有人挑场子,大家依次出手,都镇不住才轮到长辈。其间骆镔就说过,自己并不算堂叔弟子,正式拜师学艺的另有其人,其中大师兄功夫最深,家世也最好,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代,在其他人中极有威信。
只见这位大师兄三十七、八岁年纪,国字脸颊,身材高大,手臂结实有力,一看就有功夫底子。这人面带威势,目光锐利,举手投足虎虎生威,显然不是普通人物。他伸出手和两人相握,笑眯眯地说:“自己人,我姓林,跟着骆驼叫我师兄就行。”
叶霈大大方方应了,轮到小琬,摇头晃脑说着“久仰”,足足和他相握几秒钟才放手,林师兄面带郑重,仔细打量她:“岳师妹,前途无量呐。”
这回轮到骆镔嫌他啰嗦了:“年纪大了唠唠叨叨,走吧,找个地方给叶子和小琬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林师兄开了车来,还带了专职司机,本打算直奔市中心开间酒店;小琬却惦记着大黄狗,叶霈也着急回家,于是直奔家中。
在车上骆镔就说,“叶子,外面的事情暂时结了,不能再纠缠,眼看七十周年大庆,出点事很麻烦。”
这也是预想得到的,叶霈点点头,发觉他没避开林师兄。“韦庆丰郑一民那边?”
“这几天老曹和张得心都来过,和姓韦的那边谈妥了。”骆镔语气焦躁,显然很是无奈。“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谁再敢坏了规矩,其他人都不能答应--来日方长。”
下月阴历十五,“封印之地”大概很是热闹,叶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