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醒了之后又闭眼,可是根本睡不着,被一个姑娘抱着睡,半边身都陷在柔软里,尤其这个姑娘还是自己肖想已久的,换了哪个男人都不可能睡得着。
他凭着一股气,努力想些工作上的事,这才能压抑住心里仿佛快要决堤而出的冲动。
就在他忍不下去的时候容溪醒了,他也松了口气。
看见她茫茫然的表情,他又伸手压住了她头上乱蓬蓬的发,“醒了就起来罢。”
“……哦。”容溪半晌才回过身来,然后连忙翻了个身挪到一边去,等他起了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沈砚书拉开了窗帘,室内顿时就亮了起来,他转过身,神色十分严肃,“我听你说过趴着睡不好,元元,你要改。”
“……啊?”容溪扒拉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眨眨眼,又半晌才哦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原本睡得好好的,是后来觉得有些热,就忍不住往旁边的空地挪动,原本是抱着枕头的,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抱着他了。
容溪慢吞吞的起床,洗脸刷牙后开始拍护肤品和化妆,就算只是度假,她也要漂漂亮亮的出门去玩。
沈砚书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玩手机,虽然在放假,但却还有许多信息等着回复。
他回完一封邮件,抬眼看了眼正在擦脸的容溪,她正哼着小曲儿,“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
她记不得歌词,连调子都不大记得清楚明白,只好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两句,最后就变成了不用张嘴的哼哼。
见她这么自在,沈砚书看着她的背影挑了下眉,干脆就替她唱了下去,“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松老三,提起了松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婵娟呐……”
他的声音很清亮,一支《探清水河》唱得千回百转,连那颤音都像有一把勾子似的,充满了情感。
容溪放下了眉笔,笑嘻嘻的摇头晃脑给他打拍子。她是和沈砚书他们一起长大的,后来大家学习和工作又都忙,基本不会去唱歌了,她已经很久没听沈砚书开过腔了。
今天乍一听,她恍惚有那么一瞬觉得是回到了很久以前还念初中的时候,他说去听戏,沈砚行和辜俸清还有冯薪三个都不肯去,只有她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