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怔了下,又侧头看了眼睡得沉沉的闻镜,心底激荡起一层层柔软的涟漪,散开了后又逐渐变得凝固。
竟然是她。
他又沉默了下,冲护士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就是她正在追你啊,”护士摇了摇头,像看榆木脑袋似的,“这小姑娘又是给你照顾你,又是照顾你妈妈,你不见了还到处找你,不是追你是什么?”
裴宿沉默了下,没再反驳。
是这样么?
回了病房,他将闻镜送回病床,掖了掖被子,蹲下身从腰间皮带隐藏夹里拿出细小的针筒,眼神冷冰冰盯着她熟睡的睡。
他歪着头,在她身上寻找容易下手的位置,手里细小的针筒稍稍一挪,就将目标对准她的肩膀。
消除威胁的办法,很简单。
成为他的傀儡。
“爸爸”闻镜睡得不安分,稍一翻身脸就对着裴宿,浑身蜷缩成了一团,扬着黏糊糊的声音又喃喃自语喊了声“爸爸”,哽咽着轻轻哭了起来:“爸爸,我错了,你别走。”
裴宿顿了下,眸光微闪。
他微垂了下眼,片刻后缓缓将针筒重新收回隐蔽的皮带里,准备起身离开时又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爸爸,爸爸”闻镜睡得不安稳,扯到一块布料后稍稍安稳了点,喃喃道:“别走。”
声音,又微弱了下去。
裴宿停了会儿,扯掉她那只手重新放回被子里,给她掖了掖被子才重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