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侧头看他,两人几乎面面相贴,呼吸可闻。她从未这般仔细地看过这个人,或者说,从未仔细地看过任何一个男子。抬手从他的眼角轻轻抚过,沿着脸颊游移到下巴,几乎用手指勾勒了一圈他的轮廓。齐逊之神色未变,却长睫微颤,在灯光下看来尤为动人。
“朕记得你以前说过,卖艺不卖身。”
“微臣也说过任凭陛下蹂躏的。”
“噗……”安平笑了起来:“你不会是被朕给带坏了吧?”
“陛下这么说家父会伤心的,子不教父之过啊。”
“……”
齐逊之微微一笑,手揽上她的腰际,头微垂,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温热的触感由额心一点缓缓融入骨髓,汇入心海一池春水。再无其他动作,仅是这般相互依靠,抵过几番交颈缠绵。
其实他这些天一直很想问问那天那个吻算什么,可是到了现在,只是这样温情脉脉的相处已经让他心生满足。即使什么都不说穿,这人还在身边,便足够了。
安平也没有动,周身都环绕着这人的气息,带着幼年时的些许熟悉。原来中间即使有过分别,这人也断断续续地陪伴自己这么多年了……“子都,”她轻轻退开,看着他:“回去吧。”
齐逊之一愣:“什么?”
“回齐府去,这段时间没有朕的吩咐,不要进宫来。”
齐逊之蹙眉:“陛下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算是吧。”安平没有多做解释:“朕唤圆喜来送你。”
“陛下要微臣现在就走?”齐逊之惊愕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