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行笑了,至少启珊现在还懂得讽刺与自嘲。
启珊打开窗子通气,望着窗外,她问:“人生总是痛苦多欢乐少,为什么人们
总是贪恋活着的每一分钟呢?”
梓行道:“同死亡相比,活着只是一瞬间,所以不用着急结束生命,生命自会
结束。”
启珊没有反应,半晌才回过头,看见梓行倒象是吓了一跳的样子,然后才想起
来刚刚发生过什么事,启珊的心口又一阵刺痛,她的恍惚不过是为了忘记自己做过
什么,发生了什么,人家又说了什么,若一定要神志清醒过来,那种痛,会令她双
手颤抖,额头冒汗。
要是一直恍惚下去,会怎么样?
大家都知道,那就是疯了。
启珊并起四个手指,揉搓额角,她对自己说:“天哪,我不要疯!我不要疯,
我宁可忍痛,我可以忍受的,我能忍受。人的命很贱,都如狗尾草般强韧,不!我
不是一朵牡丹,也不是水莲花,我不会疯掉的,我只是会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
在无数个夜里痛不欲生,然后,所有的一切,会渐渐地淡去,象桌布上的旧茶渍,
只留个影子,证明我曾经受伤,那样血淋淋的伤口,最终也是会痊愈的。”
梓行本来有事,看启珊这种情形,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启珊倒抬起头
来,微笑:“有事吗?”
梓行问:“黄萱好吗?”
启珊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