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切不能激起启珊的斗志,她觉得这一巴掌打碎了她蒙上眼强用挤出的笑脸
装扮起来的天下太平,有人指着她的鼻子,说出了她一直深埋心底的痛,她,是一
个凶手,她杀了人,她杀了她最爱的人。启珊嘴唇颤抖,半晌才说一声:“我没
事,让她走吧。”
那男人回过头看曲玲,他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扭着曲玲的手臂,让曲玲的挣扎十
分无力,但曲玲一直在挣扎,直到看见他看过来的眼神,那是一种冷冷的,带着野
兽般危险气息的眼神,曲玲呆呆地回望他,他细细打量曲玲,那眼神让曲玲惊惶,
然后,他说:“别再来搔扰宋女士,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他说得很慢,同时曲玲
可以感觉到手臂随着他慢慢吐出的每个字的每一下剧痛,她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臂快
要断掉了,她只希望快一点离开。
曲玲几乎是逃跑的。
那个救启珊的男人回过头来看启珊,却变得温和宽厚起来:“没事吧?小事
情,是不是?”
启珊没有哭,她疲倦地,慢慢地说:“梓行,我的灵魂,已经流尽最后一滴血
了。”
对,那个救了启珊的男人,不是张社,而是梓行。
梓行此时听了启珊的这句话,竟笑了:“那你多幸运,而我,可以确实,在未
来的日子里还要不断地受伤流血,直到死亡来临。启珊,人生的痛苦是没有止境
的,你把现在的情况估计得太坏,又把未来估计得太好。”
启珊打开门,请梓行进屋,一边叹气:“你这是安慰我吗?我听了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