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面让他误以为顾舒容只是个天真烂漫的闺阁少女,以至于演那场刺客的戏码时并未对她多加防备,以至于被她看出了破绽。
那日她来珍馐楼对他说出的话和思维缜密的谈判确出乎他的意料。
乃如她的敏锐聪慧,可以在那般慌乱的情境中识破他的破绽,懂得说出自己的把柄来自保再说出那些话,懂得一针见血地给了他想要的与他谈交易。
乃如她说出已非清白之身的坦荡自然。
也是,在山洞时肯随意看男人身子的女子会是什么自重检点之人。
他想到这里,有些莫名的烦躁与不悦。
他索性将她从脑中挥去,迫使自己不去想她尽快入眠。
而这些对于此时的上官珩来说其实并无太大的意义,左不过意味着日后要两两相对之人并不惹他厌烦,与她逢场作戏时不会那么疲累难忍。也意味着她足够聪慧,不会像郁侧妃那般蠢钝总给他惹麻烦,她应该足够在后院立足自保,而不必他为了顾家而费心护她周全。
而此时的上官珩若是知道自己将来一旦惹了这位姑奶奶不高兴,就会被赶到榻上去睡,怕是今日拼着睡地板,也会让顾舒容睡床的。
同样不眠的还有缩在陆府一角盛着月光的一个孤影。
“少爷,您多少吃些。”方致苦口婆心地劝道。
陆岑并不理会他,只是望着窗外的圆月。
十五的月很是圆满明亮,直看的陆岑眼眶发酸。
月光的清辉撒在陆岑脸上,映着他瘦削苍白的脸庞。陆岑长相肖母,生的好看。他簪着根碧玉银簪,身着青色长衫,有月光的清辉映面,此时的他仿若谪仙,自有一种文人自成的瘦弱风流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