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娘娘已平静了许多,方才还笑了下呢。”静玉又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娘娘还要奴给陛下拿个垫子披风,心疼着陛下呢,不过娘娘不让奴告诉陛下。娘娘现在还没松口让陛下进去,不过奴瞧着这气消的差不多了。”

章韫这才放心下来,对静玉说道。

“多谢你,静玉。不单是这件事,也谢谢你在她最艰难的那些年陪在她身边。”

“陛下折煞奴了,奴去给陛下拿披风和垫子。”

静玉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章韫自清晨就在这里坐着,从曙光初照坐到日悬中天,又从日悬中天坐到日落西山,可是薄言都没有松口让他进去。

正在此时,静玉从殿里出来,要去传晚膳。

章韫琢磨着薄言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便跟静玉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几个小太监便进殿来上菜,桌上摆满了各色珍馐佳肴,薄言看了一眼,并不是很有胃口。

“都下去吧。”

薄言吩咐了一句,那几个小太监依令纷纷退下,可有一个小太监却留了下来。

“娘娘快些用膳吧。”

薄言一时觉得这声音有些怪,不像是太监的细嗓子,倒像是故意捏着嗓子叫出来的,还有些熟悉。

薄言抬头去看,此时那小太监也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对。

薄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而后赶忙收了收笑,正了脸色,偏过头来不去看他。

这哪里是什么小太监,分明是皇帝章韫。

蓝灰色的圆领窄袖袍衫穿在他高大的身躯上显得有些窄小,看着十分别扭。青黑色的幞头套在头上,瞧着还有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