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之后,章韫用火折子点了案灯,将手中的纸烧为灰烬。
“现在,奴有资格了吗?”
“可若太后倒台,王延年无论如何终有一死。且其宫外的家人都在太后手中,只怕就是酷刑之下也不一定会招。”
“可奴会招。”
“要进慎刑署必要脱一层皮。”
“那样的苦痛,于奴而言,只是寻常。”
“陛下忘了吗?一年前,陛下才把奴送到了那里。”
思及此处,章韫倒并无愧疚。
“那时的你可太蠢了。”
“是。罪奴愚钝。奴记得当初的功、败、垂、成。”
她将最后四个字咬的一字一顿。
分明有隐晦着的深意。
如今他已然是信了她的用处,她便不怕于些微漠小事上触怒于他。
既有机会呈口舌之快,也不愿糟蹋了。
她的媚术还是第一次栽了跟头。
一年前那顿刑罚她至今还记着呢。
这怨气她可不想生受了。
章韫倒是没恼,只是用他那大掌捏紧她的娇软的下巴迫使她把头抬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他吃了上次的教训,倒是戒备十足。
这丫头,脸皮也忒厚了些,当初是她被一丝不gua地踢下了床,如今却反拿此事来揶揄他?
薄言此刻倒是肆无忌惮地一脸坦然地盯着他。
这样的目光倒是让章韫觉得熟悉起来。
他是皇天贵胄,能坦然射进他眼中的目光屈指可数。
他不禁皱眉思索,他在那晚之前应该还见过她。
“朕是不是从前见过你。”
“是啊,一年前,陛下的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