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杏眼圆睁,直愣愣盯着崔然,似要放出全部的目光,来压迫崔然说出实话。
“你一次次与我争论洞见上的论点的时候,我说不清楚是哪次,但次次,都加重了我要娶你的决心。”
孙希想起自己当初与他争论洞见的初衷,不过是想他有所忌惮,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倒没成想会有这种反效果。
“你想娶我,叫你母亲来提亲便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母亲的想法,你,你干嘛……”她本来想说,他为什么害了林家孙女名声。
但想想她此刻还没证据,只是心里隐隐约约地猜想,倒不好说出来的,没证据,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就构不成犯罪。
莫南从小看港剧长大,这个准则,她觉得必须遵循。
“我早就与你说过,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自你我第一次见面起,我便知你家太夫人的治家准则,讲究儒家‘允执厥中’之道。这句话,还是出自你口,你可还记得?”崔然不答反问。
“即便如此,那又怎样?每个家族都有安身立命的准则,才能走得长远。”孙希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尤其是我们这样的有爵之家,靠着祖荫,步步谨慎才有今日盛况。你看跟我家一道分封的开国伯,开国公,开国侯,现在满东京还剩几家?”
“皇位纷争,历来诡谲难辨,我们家要做纯臣,也是保存家族根基的无奈之选,总比贪功冒进,站错队,夺爵毁券,抄家灭族来得强吧。”孙希字字铿锵,句句通透。
“你看得很透彻,执行的也很到位。你与你母亲虽与我们母子走得近,但你父亲和外祖在朝堂上,从未与我父亲一派,可是因为我是三皇子的伴读?”崔然侧头,又是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