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则钰放下茶盏,习惯性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近些时日他似是格外忙碌, 原本苍白的肤色更显憔悴消瘦。
“原是定在下月, 但有批货物出了点岔子,需要我亲自出面解决。”他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她,似笑非笑暗含打趣,“怎么,离开这么久,你不想回去看看?”
秦漪避开他目光, 原本平静的内心忽然变得乱如麻。
她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风光回去,可那里带给她的只有无尽伤痛, 那里没有任何她牵挂的人, 回去也不过是进入另一条不归路。
为了这条不归路,她屡次狠心伤害那唯一不讲条件全心珍视她的男子,这一刻, 她突然无比害怕,怕自己所做一切都终成一场空,怕被老天继续磋磨。
“我不知道。”
“云凰,有些事迟早都要面对,与其等着别人找上门来,倒不如主动出击。”
乌则钰颇有耐心地劝说着,似乎在这件事上他感同身受,深有经验。
“戏台子为你搭好,我已做好看戏的准备,你可不能让我失望才是。”
迟疑许久,秦漪垂眸点头:“好。”
回西临的决定属实太过突然,而对宝画宝珍来说,重归故土,心中的恐惧是远远大过激动的。
临行前一晚,两个丫头将行囊清点完毕后便准备歇下了,又见秦漪房中还点着灯,便颇有默契地来到她跟前。
看出她的忧思,宝珍犹豫道:“小姐,您不跟观南法师道个别吗?这一去,日后不定能不能再见着了。”
想到什么宝画皱眉道:“可若是再像上回一样,叫那些疯子瞧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