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回响,“这冰天雪地的,若再晚一点,他这条命可就没了。”
释空眸光闪烁,嘴里念念有词,诸如“我佛慈悲”一类的话。
“我看他是个出家人,想来这都是他的福报啊!”老伯感慨道,瞥见橱柜上的物什后缓缓起身,抬手将它取下递过来,“他手里一直死死抓着这株草,我想应是对他很贵重的东西,所以就帮他收起来了。”
释空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将那草药放在袖袋中。
老伯将木柴添进火盆里便走了出去,屋内只剩秦漪三人,她迟疑许久,终是掀开帘布来到榻前。
观南双目紧闭平躺在那,清隽俊逸的脸上布满擦伤,安静寂寥的冬夜里,那微弱细小的呼吸要凑的很近才能勉强感觉到。
秦漪摘下面纱,隔着被褥紧紧攥住他胳膊,试图感受到他的温度。
“观南……”那两个字脱口而出时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翻涌的苦涩,哽咽声从齿间溢出,盈眶热泪如何止不住,不断滚落在冰凉的脸颊上。
但这一切都未惊扰沉睡中的人,他依然安静地闭着眼睛,干裂的唇瓣毫无血色。
可万幸的是,他还活着。
释空与她就这样一立一跪,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而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云凰姑娘,小僧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漪抹去眼角泪水,微微侧身轻声应道:“释空师父但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