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牢骚发罢魏氏仍觉心里不舒畅,她当真忍了太久以至不吐不快。

“同为女子差别怎就这么大,想绾梅在世的时候这府上大小事可从未让我操过心,她可倒好,整日好吃懒做什么事都不做,从进门至今,给你爹和我请安的日子屈指可数,我看你哪里是娶媳妇,这分明是娶个活祖宗回来了!”

听她提起秦漪,周子濯逐渐冷下脸来,“娘,绾梅在世时您不也对她颇有不满吗。”

魏氏一噎,杏眼圆瞪道:“那是后来,起初我何时为难过她?那段日子她总往宋府跑,谁知道究竟是做什么去了,街坊邻里说什么的都有,你可知那些流言蜚语打的都是你爹你娘的脸面,我……”

“够了!”周子濯厉声斥道,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案几上,“娘,绾梅跟宋景然没任何瓜葛,日后这种话休要再提。儿子还有事,您好生歇着吧。”

魏氏愣愣的看着他背影,心头莫名一阵发怵,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秦漪离世后,她那清风明月的儿子就如换了个人似的,身上满是戾气不说,还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而周子濯压着满腔怒火回到自己房中后并未看见苏月遥的人影,他攥了攥拳头,问道:“少夫人呢?”

“回少爷,今儿是下雪天,少夫人嫌冷,还在屋里睡着呢。”

他紧抿着唇,转身朝外走去,末了嘱咐一句“让周福到梅苑见我”。

梅苑,不仅取自秦漪乳名,更因此处种满梅树。

一场冬雪,枝头梅花尽数绽放,暗香扑鼻令人痴迷,府中所有人看见雪梅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秦漪。

书房中,周子濯沉默着坐在椅上,瞥向窗下小榻时心口微滞,犹记那时他在案前处理政务,而秦漪便乖巧地待在一旁看书,砚台里的墨不够时她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并添足,不曾让他分过心多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