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她所有感受全部泯灭,她渐渐不再挣扎,无力地笑了笑:“那便有劳夫君了。”

周子濯心口有些沉闷,挑起帘子自先上了马车。

先秦夫人柳氏葬在四清山半山腰坡下,距城中约莫一个半时辰的路程,但近几日接连下雨,郊外土路泥泞不大好走,是以比往日多花了不少时间。

马车内,二人相对而坐皆未言语,秦漪缩在角落里两眼微阖,余光中瞥见他眉头紧皱,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迟疑半晌,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周子濯抬手按按眉心,淡淡道:“无事。”

一问一答,两人又都沉默下来。

马车悠悠晃晃在林中行驶,直到午时才抵达,软帘挑起,秦漪被周子濯搀着走下马车,他从宝画手中接过油纸伞撑在她头顶,不知情者看见这一幕,定会以为这是对恩爱小夫妻。

石台下布满青苔,秦漪脚下打滑险些跌倒,周子濯及时抬手将她捞住,又叮咛道:“小心些。”

她被他紧紧揽着,除却大婚夜,这是她第二回 离他这般亲近。

心底涌上一抹淡淡的忧伤,又掺杂着些许委屈,她无措地攥紧手指,连呼吸也放慢了点,不愿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周子濯覆在她肩头的指尖微微发烫,待走到平坦小路时将她松开,沉吟片刻开口道:“绾梅,念月只是府中一个丫头,你不必因她与我置气,至于抬为姨娘也只是我一时气话。”